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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雨天,『闲得长蘑菇』丨观察一棵树16·大暑

豆豆豆荚 城南花事
2024-09-05
大暑节气的主题词就是『雨雨雨』,每天或早或晚不下一场雨,老天爷可能会觉得自己又虚度了一日。
每天上下班时,包里装把伞是常规操作,中午出去吃饭也得先查天气预报。有两次过于相信预报的准确性——14点开始有雨——11点多,只带了手机出门,跑到一个稍远的地儿打牙祭,嗯,只能说吃得有多嗨,被雨淋得有多爽。
突降的大雨拉近了陌生人的距离

走在路上,我发现,避雨不光是人的常规操作,也是幼树的『本能』↓
当然,这是个开玩笑。构树的生存能力极强,长成这棵小树的种子,不知是经历了怎样的迁徙过程来到这里扎根。
构树的雌花序
构树的果序。可食的是肉质花萼,像一根根长长的手指,种子作指甲
——猜测一下:构树的聚花果是不可能被整个儿吹来的,很可能是鸟儿啄食,消化了肉质的部分(肉质花萼),飞行中随产随排,种子跟粑粑一起啪叽在地上印了朵造型洒脱的花。路过的虫虫(会是蚂蚁吗),嘿呦嘿呦地将种子运到了这个孔洞里……但它们搬运种子的动机是什么呢?构树又不像早开堇菜等植物,会给种子带个诱人的油质体。
雨季的柳树什么模样?浓绿依旧,芽儿不停地萌发、抽条,有的枝条甚至营养过剩或是出错了牌,居然接连长出罕见的对生叶芽↓
雨季的柳树,还『闲得长蘑菇』,当然,也不光长蘑菇。
北极寺公园的柳树(雨季,公园南侧的蓄水池终于有了水)
塔院桥旁的柳树(它的右下方是山桃,春天拍过它们的柳绿桃红时间轴)
我的柳大王(右)和柳小伴(左)

长气生根
高温高湿的时节,树根树干上钻出辅助呼吸的气生根,是常规操作,我的柳大王和柳小伴也都没有免俗。不过,还都是小芽状,没有杭州西湖畔垂柳的气生根那么耀眼↓
△柳大王脚腕上的气生根
在离地约1.7米左右的地方,气生根附近还有一些卵鞘。颖儿姐姐确认,是斑衣蜡蝉的
柳小伴的气生根只长在了面向水坑的一侧,俯向石板路的这面没有找到

长蘑菇
柳大王树干上,影影绰绰有些白点,我首先想到的是草蛉的卵,近看卵似乎太大了些↓
树友@纳尼亚阳光 老师说可能是小菇属。嗯,确实很小。白色的,手机还拍不清,下次用微距相机试试。名曰小菇,不知道它们会不会长大。柳小伴的树干『花开两枝』,东斜的树杈有一个大洞。7月26日,我偶然发现树洞里长了种蘑菇↓
当时想着哪天带相机,用长焦拍清楚一些。最近老下雨,我背包里的移动硬盘在上班路上被雨水浇湿过一次,我都没敢再背相机了……
前天晚上大雨,昨天早上去看时,树洞里的蘑菇家族更热闹了。
我以为是三种蘑菇,阳光老师说是两种,『外面的是一种,幼年和老年阶段,不同时期。晶粒小鬼伞,小时菌盖表面有颗粒状鳞片,比较容易脱落,老年变黑自溶,传播孢子的方式。』
黑色的那些,可能是周末或者更往前的几天长的,我错过了它们的幼年期。今早再看时,树洞口的蘑菇消失了↓
若不是阳光老师告诉我它们老年时会自溶,我就要怀疑是我昨天拍蘑菇时被人发现,我走后它们被采摘了。
之前,我应该是在小月河边的柳树脚下也见过晶粒小鬼伞的。如果这些是的话↓
最里面的那些像灵芝的,阳光老师说『怀疑是裂褶菌,上面是白毛,菌褶好看,有着见一次拍一次的冲动。比较韧,菌柄非常短,侧生。就是平时说的白参』。
说到“灵芝”,想起之前拍马尾姬蜂时,在柳树树干上拍到过这种蘑菇↓
对照《博物》杂志里颖儿姐姐画的柳树上的蘑菇,我感觉像『一色齿毛菌』,质地很薄的扇形,『扇面有漂亮的同心环纹,扇缘呈波浪状』。
页面左上方的硬毛粗盖孔菌,我似乎也拍到了(如果没认错的话)↓
(这个跟其他的不太像)
前几张照片是新长出时拍的,我摸了摸,菌盖还是软乎的,有些滑溜。干硬后,外形好像岩石。
在这棵被孔菌占领的柳树脚下,我还看到这个小可爱↓
头顶上有鼓包,就跟烘焙时离加热棒越近成色越好似的,鼓包顶部着色较深。
因为据说认蘑菇要菌褶,我就试着去抬了一下它的头。。。
出土了……那就好好看看吧,原来还穿了衬裙。
在不太远的地方,还看到了一根五棱散尾鬼笔。
之前在家附近的小公园以及国植北园等处都见过它,每次看到依旧忍不住被它的颜色惊艳。盖上有苍蝇,我没闻到气味。脚下不远处,有一个小坨坨正努力钻出土地来看看这花花世界↓
大暑虽完,雨季未尽,后续期待还能偶遇其他蘑菇。

『长虫虫』
拍气生根时,还在柳树上发现了蜗牛,应该是条华蜗牛。
蜗牛住在松果“公寓”里,万一下雨了……丨博物小札
娃儿汇集的这一群蜗牛,种类看起来则有些复杂
蚂蚁大军在周遭熙来攘往,它也没太受干扰。
成群的蚂蚁,看得我浑身刺痒。等退后一步再瞧时,我才发现蚂蚁不是途经这里去树叶上放牧蚜虫,而是把树干当成了家↓
蚂蚁军团在树皮下忙碌穿梭,韧皮层和木质部不断被蛀蚀,碎末状的木屑堆积在树皮上,如细沙铺成的甬道。这路并不笔直,从树根到第一个大树杈大致呈『>』,右边尖顶的位置是一个很久前修剪留下的树杈。伤疤处被蛀蚀得尤其严重。
其实,每个节气刚开始的时候,都会下决心早死早超生,努力在第一个物候时就把作业写完,但每次都有拖拖拖的理由。
拖延的过程也会看看别人的作业和心得,忍不住羡慕那些对观树依旧饱含深情,每次观察都极具探究热情的树友。每每此时我也忍不住去想,是我今年的状态不对,还是第二次看柳树让我产生了一定的倦怠感……如果当初将二次观察的对象换成构树、泡桐等,我是否也能如他们、如当年的自己一样?
我真是个爱纠结的人。
因为在很多柳枝的末梢发现了干枯的断茬,我现在开始怀疑柳树是有顶芽的,但顶芽退化,无法存活。有兴趣和类似怀疑的树友,欢迎一起找证据和相互探讨。
夏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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